第0869章 如意
大叛贼 by 夜深
2022-3-26 21:48
赵弘灿这些日子是春风得意,主要如今是在贵州的局势极利于他。
如今,桂林原本的总督衙门早已被改为宋王府,而他这位宋王随着贵州战事的顺利也是权势越重,甚至在宋王府内建了一个银安殿,以用来发号施令。
随着高进的部队和赵弘灿合兵后,两部势力大增,对抗起贵州的清军不再吃力。后来岳钟琪入川的消息传来,贵州清军士气大跌,而赵弘灿部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振奋。
趁此机会,赵弘灿果断下令贵州的部队加强对清军的攻击,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就把他在贵州的地盘扩大了几乎大半。而现在,贵州清军除了依旧守住贵阳首府和西南地盘外,其余北部、东部和东南部已经全部落入了赵弘灿和高进部的手中。
虽然说是联军,但实际上高进部倒是遵守诺言,尤其是打下贵州东南部后,高进主动就带领主力南下,直接把原来的地盘送给了赵弘灿。
按照高进的说法,他原本就没想在贵州常驻,他的主要目的是缅甸等地,只要赵弘灿能够帮助他打通南下的道路那么其他的地盘他都可以不要。
这是之前早就商量好的,赵弘灿自然没有异议,何况他的目的不仅是贵州,还有云南。再者想进入缅甸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通过赵弘灿所控制的广西先入安南,然后从安南进入万象国(后世的老挝),然后再进入缅甸。
这条路赵弘灿并不想让,因为在他看来安南是自己的后花园,而万象国同样是自己的屏障,所以他打着的算盘是让高进帮自己拿下云南后再让高进由云南进入缅甸。
再者,现在的高进和赵弘灿算得上是友军,而且在联合作战中赵弘灿也明显发现高进部的主力战斗力很强,有这么一个帮手在,在没有彻底达到目的之前赵弘灿怎么会轻易放弃?如果放高进离开,难道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对于清军不成?
另外赵弘灿其实还有一个心思,随着战事的顺利和地盘的扩大,他现在隐隐有了些其他想法,曾经有几次他都和心腹商量过,是否可以找个机会吞并高进部。
因为一旦吞并了高进部,那么赵弘灿的军力就将大增,拥有两部的力量,在整个西南赵弘灿就成了最强大的一股力量。
对此,彭荣表示不赞同,他告诉赵弘灿吞并高进部并非是那么容易,其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
其一:高进部的骨干是白莲教,而高进眼下是白莲教的教主,白莲教组织不是普通义军可比的,他们有着外人所不知道的结构和模式。
其二:高进这人是个英雄,不仅能文能武,而且颇有谋略,一直以来虽然是联合作战,但高进从来不会把自己的部队交于别人之手,更不说不做丝毫防范了。
其三:双方之前有协议在,作为友军如果赵弘灿做出这种事来必然是无义之举,所谓无义行径将给自己留下污点,以后天下又如何能信他?
再加上清军和大明方面的反应等等,这些因素都不允许赵弘灿去做这种事,而听到彭荣如此劝说后,赵弘灿这才勉强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摇头叹息。
“彭先生,依你看,这贵州还能支持多久?”说完了高进方面的事,赵弘灿突然间提到了贵州的战事,兴致勃勃地问着坐在下首的彭荣。
彭荣笑了笑道:“依我看来,王爷入贵阳的时机就在近日了。”
“哦,先生为何如此说?”赵弘灿有些惊喜地问道。
彭荣轻描淡写道:“如今贵州之地清军已失十之六七,除贵阳首府外,也就西南两个州府依旧在贝和诺的掌握之中。况且,岳钟琪将军入川后,云贵两省就成了无根浮萍,其上下惶惶可想而知,如王爷大军继续进攻,贵阳就将陷入困境,贝和诺等人可不是傻瓜,他难道会死守贵阳而把自己自陷绝境不成?故学生以为,不出半月,贝和诺见无法扭转战局必然主动撤离贵阳,而到时就是王爷入主贵阳的时日了。”
“哈哈哈!”听到这番话,赵弘灿顿时大笑起来,同时又连连点头:“先生说的极是,孤也是如此认为的,看来这贵阳入孤之手就在眼前,等拿下贵阳后,本王提兵百万继续长驱直入,到时候必然要在五华山登高一览。”
此时此刻,赵弘灿只觉得心中畅快不已,甚至遐想起攻入昆明城,登上五华山时的情景。
等到那时候,自己这个西南王就名副其实了,恐怕就连当年的平西王吴三桂也比不上自己的威风吧?
彭荣迟疑了下,开口道:“如一切顺利的话,王爷攻入昆明城是必然的,而到那时王爷也就立下不世功勋。想来,以王爷的功劳,大明天子必会厚封王爷,学生向王爷先道喜了。”
“哈哈,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赵弘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拍着手道:“等到那时候,本王坐镇西南,用兵三省,这大明天子怎么会不厚封于我?先生倒是先猜猜,大明天子如何封本王呢?是永镇云贵呢?还是直封三省?”
“这个学生如何能猜得到?不过以王爷的功劳,恐怕都有可能吧。”彭荣陪着笑说道。
赵弘灿笑眯眯地连连点头,接着彭荣又说了几句让他开心的话,赵弘灿高兴之于顺手还赏了彭荣一把玉如意。
捧着玉如意谢过赵弘灿所赐,彭荣这才毕恭毕敬地退出了银安殿,离开了宋王府。
出了王府,外面的长随已经等着了,见彭荣身影连忙迎了上去,而后面跟着的是一顶四人抬的轿子。
“大人,您上轿。”长随低声说道。
彭荣点了点头,手里捧着那玉如意进了轿子,随着一声起轿,轿子就抬了起来,随后朝着彭荣的府邸方向而去,而坐在轿中的彭荣在放下轿帘的一瞬间,一张原本的笑脸变得凝重异常,他静静坐在轿中,低头看了看手中拿着的玉如意,过了一会儿长叹一声,把玉如意放到了一旁。